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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8震荡

    车子冲进尼罗河州沙漠,黄金沙子朝两边铺开扬起几米高,这片沙漠里有很多大小不一残缺的金字塔。

    p90冲锋枪被后面一辆车副驾驶人捕捉到,“这女人还真他妈找死。”

    有人调侃,“美丽的女人总是心狠手辣。”

    感叹的声音刚落下,p90猛发几颗子弹,5.7毫米高射速子弹穿透第一辆车驾驶座人脑袋,车子当即失去控力。司机一脚油门朝北方向一处金字塔驶去。

    第三辆车里面人冲着军用频道大喊:“包抄!不得好好玩一玩。”

    登时,尾后两辆军用越野左右两边冲上来,想要夹住她们,“坐稳了,老板。”

    前方有一处比金字塔还近的巨大古岩,周边都是落石,车身颠簸,晃荡,陈茵抓着枪,透过后视镜,眼瞧车子就要追上来,看了看手中的枪,“我、我、”

    “阿茵。”

    她心跳如鼓,听到荷美厉声,“杀人,还是等死。”

    陈茵当然不想死,“我该怎么做。”

    “听我指挥。”

    荷美喊:“车身横摆角,九点方向。”

    过碎岩,以一擎天柱作挡,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与沙子摩擦激起黄沙火,仰天锐鸣。p90不仅操作简单,同时拥有良好射击精准度,最适合女性。其杀伤力可穿透四五级防护力的防弹背心,枪中总共五十发子弹,方才发出十弹,想必他们自以为车上三人,两女一男,不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荷美眯眼,扣下扳机同时:“阿茵,开窗。”

    不超过五秒。

    当即,气流擦着陈茵头顶,朝她那扇窗砰砰爆出去,正中间一辆车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射爆驾驶座人脑袋,副驾驶的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然还没举枪,慌乱中,不知道谁开了一枪,子弹擦着雨刮器,钉在他心脏口。

    正是他讲的骚话。

    左右两边车子里的人,“妈的,这女人有点本事。”

    听到此话的人,皱眉不悦,这他妈谁雇的人,蠢死了。

    玩味地架起重机枪,准备扣下扳机,有人马上阻止,“总统雇你不是叫你乱来,把枪放下!”

    自喃:“要是杀了她,恐怕整个三不管地带的人都要冲到总统府。”

    其中一辆车子头顶的喇叭传来声音:“荷美夫人,不要跑了,我们并不想伤害你,还有你身边的人。”

    半缩在驾驶座背面的陈茵握着枪的手又抖又震,荷美嘴角露笑,刚刚她开枪的时候,她也慌乱地扣下扳机,叫了声阿茵。

    她没应。

    一人从车上走下,双手举过头顶,中气十足大喊:“荷美夫人,布尔汗先生想请你到总统府喝茶。”

    确认人无武器之后,司机看眼后视镜中的荷美,才把车子开到人面前,车窗缓缓落下,泰什微笑,荷美惊讶,“呦,原来是泰什部长。对不住,我年纪大,老眼昏花,还以为是什么武装分子心怀鬼胎要杀我。”

    泰什扯出一个不太难看的笑,她都杀了他们两辆车的人,现在说这屁话,礼貌道歉:“是我们冒犯了。”

    她直说:“请我喝什么茶,我丈夫今天忌日,没心思。”说着车窗就要升起来,泰什手掌压在玻璃上,“荷美夫人。”

    司机眼尖的,那是M2,92式重机枪,二战中小日本常用的。看来今天要是不跟他们走,必死,然荷美只是冲着泰什笑了笑,“带路。”

    陈茵有些瘫软地坐在椅子上,荷美扫到她握枪的手,没有说话。

    *

    查尔顿办公室。

    一群人鬼吼鬼叫,听得陈野脑袋疼,阿泽看一眼彬哥,掏出枪朝印花顶扣下扳机,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南北两边厮打的脸红脖子粗,昔日绅士贵族人设稀烂,陈野抬眼,两边人均是理了理衣服。

    “我讲一句,你们要不要听。”

    他们坐在两侧沙发上。

    “取代中央银行,控制苏丹货币。”

    查尔顿和两边人逐渐冷静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在他说之前从来没人敢往这个方面想,毕竟这是将政府完全不放在眼里,将国家——国家?他们哪有国,家也朝夕不保,动不动就有人把枪顶在他们脑袋上,凭什么。

    查尔顿讲:“五十年前,我听过一个说法。”

    1944年7月,二战中的某一个多月,有44个国家代表前往美国一知名度假胜地,商讨对世界经济新秩序的蓝图,“那就是控制全世界的货币发行。”

    陈野微笑,“查尔顿先生不愧是美利坚大学出来的。”

    香烟燃尽,陈野把烟杵在桌子上碾了碾,“总是惦记坏账烂账一点蝇头小利做什么,把眼光放长远一点。”

    “你懂什么!”南边人不爽,反倒是查尔顿若有所思片刻,“我们要做什么?”

    南边代表不可置信看着查尔顿,“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可是政府——”

    嘭地几声,血飙查尔顿一脸,剩下几人眼睛瞪得快从眼眶里蹦出来,阿泽面无表情放下枪。

    陈野好心地把卫生纸推到查尔顿面前,毫不在意,“擦擦。”

    “现在能听我好好说了吗?”眼睛盯着其他几人,没人敢讲话,查尔顿心惊肉跳,手抖也不受控制拿起桌面上纸盒,擦起来。

    “苏丹经济结构单一,其外汇货币是极其不值钱的,我想各位都很清楚。”大家不约而同点头,在非洲国家当中最值钱的货币应该是第纳尔,即科威特发行的货币。

    伊拉克与科威特一战,不知道多少投资者差点输的连屁股都没有,幸好被美国救了回来,有人借此一夜暴富,查尔顿反应过来,“所以我们将来发行的货币,以第纳尔为主?”

    他都想到将来了,野心胃口够大,就是不知道这胆子够不够大,“瞧瞧,咱们查尔顿总长多深谋远虑。”

    电话响起,阿泽接听后,贴耳对陈野说了几句话。

    其他几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野笑问,“不知道各位在股票交易市场买了多少国债?”

    电视打开,所有频道不约而同播放同一则新闻消息,荷美和她的身影出现在玛德琳住处,前总司令贪污受贿枉死的证据被曝光,众多达尔富尔的人已经跑到政府司法部闹事。

    实时播放的还有哈桑和过渡政府代表泰什谈判的画面,“我们总要愈合战争带来的创伤,否则正义将永远无法实现。”

    总统令人大失所望,司法部无可奈何,总是要对冲突的受害者做出让步,否则这个国家将永远失去人民的信任,如果没有人民,那国又如何称之为国......陈野起身,查尔顿跟在身后,透过干净的玻璃朝外望去,他看一眼带着血渍人的脸,“干净的街道即将迎来新一轮的毁灭。”

    此时此刻,正是夺位的最佳时机,奈瓦沙根本没听加朗的,集合南边所有军队,准备朝布尔汗开战。

    *

    还一处要比游行人更多的地方,苏丹各地简易的棚子搭起来的地方,自然是股票交易所。

    交易台处,挤满了举着苏丹国债的阿拉伯富豪们,这些都是之前中央银行向他们抛售的,国债风险低,收益稳定,利息免税,就算少赚一点,赚得慢一点,保稳的人民依旧选择相信政府,而现在,已然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废纸、垃圾。

    人群中肥马轻裘的富豪们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你妈的,什么玩意儿,一群骗子!”

    有人故意附和:“对对对,政府就是骗子,总统就是骗子。”带来更大的声音,“你们看呐!”

    那边电视相当懂事地播放安理会从总统家里搜出来装满一栋房子的现金,据报道,将近九亿......

    当即人群更愤怒了,办事员说:“对不起,请大家冷静一下,我们提前兑换是需要手续费的,而且,而且我们一般不支持部分兑换。”

    话音刚落,其中一人愤怒地锤破玻璃,不顾手中流血,揪着他的领子,“操!收你妈的手续费,还我的钱!!!”

    *

    驻扎在喀土穆的股票交易所总部所长,大汗淋漓抖着手正要给布尔汗打电话,对面废楼狙击目镜中瞄准他的脑袋,嘭地一声,人倒在办公桌上,血淋湿一堆他买过的国债......

    青峰慢悠悠走进来,共通频道里,说大东一句:“一枪爆头太便宜他了吧。”

    大东说:“浪费我子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废楼。

    人从所长手中抽出电话,捏了捏嗓子,瞧一眼戴着眼镜地中海头死不瞑目的四眼仔所长,“六十五该是是什么声音?”

    咳嗽两声,拨通电话,“全部抛售。”

    电话对面人犹豫,因为总部一旦带头抛售数百万美元的苏丹国债,那国债价格必定下滑,崩溃,不过现在不买也罢,青峰狡黠一笑,随后端起所长架子,“这是现任总统的意思。”

    下面的人马上操作。

    国债坐滑滑梯一秒跌倒谷底,挤爆各交易所的人更加暴躁了。

    与此同时,奈瓦沙一声令下,两万军队带着重炮火武器朝北边进攻。

    紧接着,山里那群已然被训练成带有死亡军团气质的犹太小孩,由罗杰带领,前往苏丹各地交易所,指着那些狂跌的国债,一掷千金:“我全要了。”

    办事员简直不敢置信,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要买国债,连他们自己买的都恨不得找个冤大头赶紧接了,自然是快快快快卖给他们。

    当天晚上六点。

    阿卜杜勒和内阁几位高级官员相继被安理会的人带走,玛德琳与司法部部长交涉,提取总统。车子驶过总统府跟前,车上总统叫声停下,玛德琳没说什么,算是圆他最后的心愿,布尔汗高高站在窗台前俯瞰他们,他与他哥哥对视的一瞬,笑得轻蔑,不屑。

    身后的荷美悠闲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玩着保养得当的手,十个红指甲艳丽又冷酷,布尔汗夹着雪茄微笑:“荷美夫人,还是要多谢你。”

    她、没有供出他。

    荷美旁若无人,扫一眼陈茵,她已经很久没有讲话了。

    布尔汗眼力也落在她身上,这人,他在金狮子见过。

    保镖进来,布尔汗抬眼,说句:“要是累了,荷美夫人可带着她在我这里住一晚。总统府房间多的是,热水也够。”

    不等人回答,大步出去,门被锁上,外边站了一排拿枪的安保。

    “泰什打来卫星电话,加朗终于坐不住。”

    布尔汗眯眼,“集齐阿卜杜勒手底下所有军队,踏平南边。”

    保镖领命,即刻去办,一人慌慌张张冲进来,“股市大乱,股市大乱。”

    布尔汗不耐烦皱眉:“好好说话,怎么回事?”

    “总统,因为总统的事。”

    布尔汗冷眼盯着他,这人以前是他哥哥的下属,下属脸色胆怯,眼神躲避,卑微开口,“是是是,因为前总统。”

    目前布尔汗继位大典还没举办,关于总统此前领导的一系列工作,他其实不好插手,一来,对外他还只是小小署长,没资格,二来,众所周知他是前总统弟弟,要避嫌。

    所以才成立一个没名没分的过渡政府,拉自己心腹泰什出来交涉应对所有工作和媒体,自己则暗中组建能源和石油部门,再以干干净净,勤政爱民,事事为百姓着想的形象上位。

    干干净净?

    荷美听着外面的声音,冷笑。

    陈茵看不明白,但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人,他是想杀她们的,刚才还用枪顶着荷美脑袋威胁她,至于是什么事,她隐约猜到可能是她丈夫的事情。

    来到落地窗前,看对面尼罗河已经亮起霓虹灯。

    然没过多久,外面的布尔汗有一件比股市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稳定军心。

    *

    同时间。

    查尔顿找人把南边代表的尸体全部拖下去,叫扔到尼罗河喂鱼。

    四人换了个房间,阿泽对陈野说:“彬哥,人被接到安置在玻璃房子了。”

    人是那位远道而来的朋友,陈野问:“怎么样,咱们的外交部长还满意吗?”

    是俄罗斯的外交部部长拉夫罗夫,“满意,他很喜欢那座玻璃房子。只是问彬哥你大概几点回去见他。”

    陈野看眼表,现在是六点半。

    “罗杰那边呢?”

    “派的人在港口,但是下来的人没有见到Amoco的理事,水下的人盘问过,船只轨迹只在沙特停留过一天不到。”

    阿泽又说:“机场那边,青峰派人盯住,也未看到照片上的人。”

    陈野露出一个笑,“两条腿的蛤蟆变成王子了?”

    阿泽说:“我现在去沙特。”

    “暂时不用,他不来,咱们就去香港找。”

    阿泽其实不太明白,Amoco的人算是捡漏的,钱是莱伊出的,他们只需要过来开采石油就行,稳赚不赔的,可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想了想还有一件事要讲:“她们被布尔汗扣在总统府了。”

    陈野再看眼表,六点三十五,“她受伤没?”

    “美姐说是没有的。但她好像开了枪。”

    陈野抬眼盯着他,眼神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你去盯着哈米蒂带着快速支援部队去阿米尔山。”

    “另外让大东通知努尔族长准备准备出山。”

    “那、”阿泽想知道彬哥是不是要亲自去总统府救她,布尔汗不会死,且总统府戒备森严,现在所有的人已经全部分散出去,要他们现在到,难,而查尔顿的住宅是离总统府最近的。

    “别磨叽,赶紧去。”

    临上车时,阿泽拨给一个人。

    *

    七点整。

    轰隆巨响,奈瓦沙带领的军队与泰什带领的军队在南北两边交界处打得六亲不认,子弹炮火轮番轰炸。

    靠近边界的原住民,根本来不及收拾行李,慌乱跑路。

    由于泰什带领的军队之前由阿卜杜勒掌管,精锐其实并不乐意听从他的,而奈瓦沙狼子野心,在指挥室里砸掉民兵递过来加朗打的电话,“我再讲一遍,等我们杀了布尔汗,再回去向长官报喜!”

    民兵不敢说话,更加不敢直视奈瓦沙的眼睛,人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战士应该光荣地牺牲在战场上!”

    甩开,民兵燃起斗志,忠诚敬礼:“是!”

    同时间,所有国债以极低价格被罗杰买空。

    泰什电话还没拨过来,不远处直升飞机声音响起,以为是那边要往这边扔炮火,军事频道:“是总统!”

    布尔汗一袭军装于滚滚浓烟当中稳步地朝军队大本营走过来,他上边看了,不是不敌南边,而是根本不服他。

    好,好得很。

    虽然他没有他哥哥那般强势,但他有一个爱兵如子的称号,军队中有人嘀咕,“各位,我布尔汗从来都不是当逃兵的人,你们的家人在等你们,我的家人也在等我。可是,一旦他们踏平北边,我和你们的家人都将不复存在,难道日后要踩着家人的尸体过活吗?!”

    前方机关枪的声音直线逼近,布尔汗面色严肃,“我们斗争是为了这片土地的未来,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是为了我们小家的未来!不是为了我,你们摸着良心,对着主,你们看看自己现在哪有军人的样子,怄气,散漫,不服从命令,对得起你们一身军服吗!?我相信,阿卜杜勒司令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失所望!”

    所有人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燃起浓浓斗志,布尔汗趁热打铁:“我布尔汗一定与你们共进退!”他接过泰什递过来的防弹衣,“我代表苏丹上下所有人民,恳请大家务必保卫家园!”

    敬礼,接着九十度鞠躬。

    这是一个未来总统的气魄,格局,前线战地记者报道,身后军人:“我们要战斗,我们要为我们的家人战斗!”

    “冲啊!”

    查尔顿看笑了,若是此战打赢了,苏丹国债一定会冲上云霄。

    几人举杯看向陈野,“马上咱们就要成为苏丹最大债权人了。”

    陈野笑了笑,再看一眼表,七点半了。

    “几位,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家。”

    “大家觉得奴隶这个词要怎么解释。”

    查尔顿放下酒杯,不知为何,他不想喝酒,只想喝他泡的茶?尤其是那天晚上的茶。真是见了鬼了。

    还是慢悠悠说:“一个没价值的劳动工具。”

    陈野看向另外两人,笑得谄媚,“是是,总长说得在理。”

    陈野支着脑袋,脸上没表情,另外两位又不傻,看得出来他并不满意这个说法,查尔顿也有点理不清头绪,换句话说,他根本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错了。”

    查尔顿看他,陈野说:“既然是劳动工具,怎么会没价值呢。”

    另外两人怯笑,“陈先生,我们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陈野不耐烦,“不明白去死。”

    两人当即闭嘴,生怕他掏出枪让他们脑袋开花。

    查尔顿自然脸色不好,毕竟这是他底下的人,这不相当于打他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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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咦内容好多